深化改革为经济增长提供新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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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前，国家统计局公布了2016年前三季度的国民经济运行情况。数据显示，第三季度国内生产总值(gdp)增长率保持在6.7%。在国内经济下行压力的背景下，第三季度的数据“总体稳定、稳定和进步、稳定和改善，好于预期”，包括制造业采购经理人指数(pmi)和工业生产者出厂价格指数(ppi)。一系列指标发生了积极变化，但经济仍面临不确定性。对此，中国民生银行研究院院长黄建辉在接受记者独家采访时表示，有必要依靠深化改革来进一步释放制度红利。如果改革措施有效，财政和货币政策协调一致，预计2017年中国国内生产总值将增长6.5%左右。

实体经济增长大幅反弹

记者:数据显示，中国第三季度国内生产总值同比增长6.7%，与第一季度和第二季度持平。你如何看待第三季度的宏观经济表现？

黄建辉:总体而言，第三季度gdp同比增速与市场预期一致，表明今年以来经济增长表现非常稳定。

自第二季度以来，剔除金融业后的实体经济增速明显回升。去年以来，中国资本市场经历了大起大落，导致金融业增加值大幅波动。其中，去年第一季度和第二季度股市成交量的大幅增长，以及第三季度对证券公司的救助，都导致了金融业虚假的高附加值。因此，剔除国内生产总值中的金融因素后，结果显示，去年第二季度国内生产总值增长率处于底部，没有金融业的支持，增长率仅为6.1%。但是，今年第二季度以来，国内生产总值增速明显回升，第二季度和第三季度实现了6.8%的持续增长。

产业结构升级，农业和服务业增速回升。第三季度，第一产业同比增长4%，比第二季度快0.9个百分点；第二产业同比增长6.1%，比第二季度慢0.2个百分点。行业同比增长6.1%，比第二季度快0.1个百分点，但建筑业同比增长6%，比第二季度慢1.3个百分点。第三产业同比增长7.6%，比第二季度快0.1个百分点，好于市场预期。第三产业中，金融业同比增长5.6%，而去年第三季度同比增长16%，因此剔除金融业后gdp出现反弹；房地产同比增长8.8%，与第二季度的增长率持平，仍是近年来的最高点。

需求结构明显改善，消费对国内生产总值的拉动作用凸显。前三季度，最终消费支出对国内生产总值增长的贡献率为71.0%，同比增长13.3个百分点。

一系列指标发生了积极变化

记者:您认为哪些数据变化值得我们关注？

黄建辉:首先，9月份，采购经理人指数继续保持在50%以上。9月份，统计局的制造业pmi保持在50.4%，而财新制造的PMI为50.1%，较上月上升0.1个百分点。自2014年10月以来，这两项pmi指数首次高于繁荣和衰退线，制造业企业在微观经营方面取得了实质性改善。在非制造业方面，国家统计局9月份非制造业业务活动指数为53.7%，比上个月上升0.2个百分点，财新非制造业业务活动指数为52%，比上个月下降0.1个百分点，均高于涨跌线。

其次，尽管前三季度8.2%的投资增长率明显低于上半年9%的增长率，但9月份的投资增长率显示出稳定的迹象。9月份投资同比增长9%，为4月份以来的最高水平。其中，9月份民间投资36929亿元，同比增长4.5%，增速比上个月高2.2个百分点，连续第二个月增速加快，表明民间投资开始呈现稳定迹象，主要是企业利润回升，增强了投资信心。

第三，在物价上涨的推动下，消费名义增长率略有上升，虽然剔除价格因素后有所下降，但第三季度消费实际增长率仍好于第二季度的平均水平。汽车、食品和家庭装修的消费仍然是主要的增长力量。网上销售也保持了较高的增长率。然而，未来消费将面临更大的下行压力。一方面，房地产市场调控政策的出台可能会促进房地产市场的降温，从而影响家具和建筑材料的消费；另一方面，随着年底汽车购置税优惠政策到期，购买力提前透支，汽车消费可能难以保持快速增长。

最后，工业生产者的生产者价格指数恢复正增长。7月、8月和9月生产者价格指数的同比增长率分别为-1.7%、-0.8%和0.1%。9月，生产者价格指数结束了连续54个月的同比下降，环比增长0.5%。能源工业产品价格大幅上涨，煤炭开采和洗选、油气开采和石油加工行业价格分别上涨5.4%、4.0%和3.2%。此外，去年9月的低基数也是ppi增长率为正的一个重要原因。9月份，工业生产者购买价格同比上涨0.4%，同比下跌0.6%。

经济仍将保持中高速增长

记者:你如何判断中国下一阶段的经济形势？我们将面临哪些优势和劣势？

黄建辉:展望第四季度，实体经济的复苏趋势有望继续。供应方结构改革的作用正在逐渐显现，在去产能和去库存方面取得了一些进展，这促进了空竞争能力发展的扩大，推动价格触底反弹，并提高了企业利润预期和投资信心。但与此同时，随着严格的房地产调控措施的出台，房地产投资的增长率难以继续上升，这对经济构成下行压力。结合两个方面，预计第四季度国内生产总值将增长6.7%，2016年将增长6.7%。

2017年，中国经济将再次面临下行压力。从投资角度看，基础设施将继续发挥重要作用。19大换届后，重大项目和基础设施投资将加快推进，继续发挥“稳增长”的核心作用。但是，在今年快速增长的基础上，空明年再次加速的空间是有限的。此外，2016年房地产市场的爆炸性发展并没有达到“去库存化”的初衷。三、四线城市的库存没有下降，一、二线城市的库存短缺加剧，导致资本和资产泡沫“去现实化”。住宅行业的空加杠杆率下降，风险增加。预计从明年第一季度开始，房地产投资的增长率将开始下降。私人投资是扭转投资下降趋势的关键。目前，私人投资略有改善，但它能否接过房地产投资的接力棒还有待观察。

从消费角度看，今年以来，居民消费的增长点是汽车消费和与房地产相关的家具建材消费。随着房地产市场的降温，相关消费可能会受到影响。同时，由于排量小于1.6升的汽车减免税政策将于2017年到期，继今年第三季度和第四季度汽车提前投资消费后，明年汽车消费可能放缓。同时，今年前三季度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增速低于国内生产总值增速，不利于长期消费的增长。

就出口而言，2017年全球经济仍难以改善。目前，全球新科技革命尚未开始，人口老龄化趋势加剧，导致全球总需求增长放缓；大规模使用量化宽松和经济刺激政策导致了贫富差距的扩大和边际消费倾向的下降，进一步加剧了总需求的短缺；货币政策走向极端，财政政策面临一定约束，结构性改革难以推进。全球经济形势低迷，反全球化趋势上升，贸易保护主义盛行，这使得2017年中国出口仍面临巨大压力。

然而，随着供应方结构改革的深化，2017年中国经济将逐渐面临一些有利因素。首先，从供给方面来看，深化改革将释放制度红利，新经济(爱基、净值、信息)在经济增长中的作用有望进一步增强，包括科技创新、互联网增值、教育医疗、文化娱乐、养老等方面的高增长。二是从需求方面看，二孩政策和新型城镇化政策将逐步发挥稳定消费、稳定物价、促进居民实际收入增长的作用，居民消费需求结构将继续升级。第三，基础设施建设有望继续保持高增长。今年夏天的洪灾将催生灾后重建的投资需求，尤其是多年来被忽视的防灾减灾基础设施投资。第四，人民币加入特别提款权有利于中国的对外开放。人民币对一篮子货币的汇率已经贬值了5%以上，这促进了一些海外消费回流到中国，同时也缓解了出口企业成本上升的压力。

只有继续深化改革，我们才能促进增长

记者:鉴于经济形势的变化，你有什么政策建议？

黄建辉:首先，建议年底召开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能够全面总结和分析过去一年供给侧结构改革的成效，引导改革在2017年继续科学推进。2017年，我们要以供给为重点，引入市场化改革措施，加快破解经济社会领域的结构性难题，以建设市场化政府为目标，推动经济发展由要素驱动向效率驱动、创新驱动转变。第一，建立和加强市场导向型政府。减少对微观主体和创新活动的直接干预，推进“分销服务”改革，降低创新和创业门槛，降低经济发展的制度交易成本，形成权责明确、激励相容的规范化、制度化政商关系。第二，完善产权保护制度。创新和创业不仅会催生大量企业，还会促进股权主张、土地使用权、知识产权等权利的转移，这就要求我国建立完善的产权保护制度。中央深化改革小组第二十七次会议审议通过了《关于完善产权保护制度依法保护产权的意见》，明确要求加强对各种所有制经济产权的保护，完善平等保护产权的法律制度，为创新创业创造良好的制度环境。第三，有效激发创新和创业潜力。创新和创业的关键在于人。中国需要建立健全人才激励机制，鼓励创新思维和创业勇气，激发创业精神和技能，提高人力资本质量，推动中国从人口红利向人才红利和创新红利过渡。

第二，落实二十国集团共识，推进全球化进程。20国集团(g20)峰会为中国向世界展示其经济实力和领导力提供了一个难得的机会，为财政战略和结构改革提出了精确的方案，为低迷的全球经济找到了出路，并明确反对贸易和投资保护主义以及日益高涨的民族主义。作为全球化的受益者，中国应积极贯彻杭州二十国集团会议精神，继续引领世界走向深度全球化，使全球化更具包容性、可持续性和包容性。加快中国全面开放经济发展步伐，重点开放上海、广东、福建、天津等自由贸易区的教育、医疗、金融等高端服务业。

第三，保持货币政策稳定适度。我们将继续实施稳健的货币政策，灵活运用多种货币政策工具，保持适度流动性，实现货币、信贷和社会融资规模的合理增长，通过稳定的宏观经济政策稳定市场预期，确保经济运行在合理区间，为供给侧结构改革创造良好的金融环境。首先，货币政策将保持中立和温和。目前，中国企业杠杆率较高，债务风险不断上升。为了防止企业杠杆率上升，再加上汇率因素的制约，预计空不会在第四季度进一步放松货币政策。与此同时，国际经济环境日趋复杂，中国经济下行压力依然较大。为了保证经济运行在合理的范围内，货币政策不会明显收紧。第二，完善和优化融资结构和信贷结构。提高直接融资比重，改变我国经济过度依赖间接融资的局面，发展多层次资本市场，支持中小企业开展基于中小企业股权转让制度的融资，扩大中小企业债务融资工具和规模，缩短投融资链条，疏通货币政策传导渠道，降低社会融资成本。第三，稳步推进利率和汇率市场化。完善利率形成机制和货币政策传导机制，提高金融机构独立合理定价能力，加强对不合理定价行为的监管，扩大外汇市场广度和深度，保持人民币汇率基本稳定在合理均衡水平。

最后，加强财政政策的实施。一是合理减轻企业税收负担。扩大结构性减税范围，进一步清理各种不合理收费，降低企业经营成本，为企业特别是制造企业减负做出贡献。第二，加大对普惠金融的金融支持。中央财政将安排专项转移支付资金支持普惠金融发展，引导地方各级人民政府、金融机构和社会资金支持普惠金融发展，综合运用商业激励、成本补贴、贷款利息补贴和奖励等手段，弥补市场失灵。第三，加大对去产能的政策支持。继续支持地方政府和中央企业综合运用并购、债务重组和破产清算等方式，加快解决钢铁、煤炭行业产能过剩和人员安置问题；第四，完善鼓励民间投资的政策。尊重和维护企业市场主体地位，营造公平的经营环境，增强民营企业发展信心，释放民间投资新活力。(明天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