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计2069年中国人均粮食需求将达峰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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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粮食需求高峰研究(三)

根据预测的人口结构和数量，2069年将出现中国人均饲料粮间接消费高峰，高峰数量为370.2公斤；2031年后，该国人均口粮消费量将继续下降至136.8公斤；2069年，中国人均粮食消费总量达到507公斤的峰值。

程昱周琳程严光

食物消费受到许多因素的影响，如饮食习惯、收入水平和人口结构。在中国从中高收入向高收入过渡阶段，收入增长导致的膳食结构升级和城市化带动的农村人口转移都会影响食物消费。从发达国家的经验来看，饮食结构的升级主要表现在畜产品消费的增加。然而，随着收入的增加，动物产品的人均消费量在经历了快速增长后，最终将稳定下来，甚至略有下降。因此，预测中国未来粮食需求的关键是找出人均消费在膳食结构转变过程中的变化规律，包括不同群体间人均粮食消费的差异、人均粮食消费结构的变化以及不同种类粮食的人均消费峰值。

中国人均粮食消费特征及趋势

随着我国经济的发展和收入水平的提高，城乡居民对畜产品的消费一直呈上升趋势，并已形成直接食品消费的替代品。中国的粮食消费结构已经从直接的口粮消费转变为间接的饲料粮食消费。从近十年我国城乡居民的粮食消费情况来看，口粮消费逐渐下降，而饲料粮消费持续上升。中国城镇居民口粮消费基本稳定。2009年以来，城镇居民人均年口粮消费基本稳定在130公斤的水平。农村居民口粮消费明显下降。2012年，农村居民口粮年平均消费量比十年前下降了58.6公斤。城乡居民间接饲料粮消费量有不同程度的上升。2012年，城镇居民人均饲料粮消费量达到347.9公斤，比2003年增长28.2公斤，近十年年均增长0.94%，近五年年均增长3.40%。2012年，农村居民人均饲料粮消费量为178公斤，比2003年增长57.1公斤，10年年均增长4.39%，近5年年均增长5.68%。

除了城乡之间不同的消费行为外，不同收入群体之间的食品消费结构也存在明显差异。根据农业部食品与营养发展研究所2013-2014年的食品消费调查数据，随着收入水平的提高，城乡居民人均口粮消费呈下降趋势，饲料粮消费呈上升趋势，人均食用粮消费呈上升趋势。参照国家统计局的收入划分标准，课题组在区分城乡的基础上，将收入水平分为低、中、高三个等级。高收入群体的城镇居民比低收入群体的城镇居民每年人均多消费76.6公斤粮食，其中口粮少15.8公斤，饲料粮多92.4公斤。与低收入农村居民相比，高收入农村居民每年人均多消费134.6公斤粮食，其中口粮少7.2公斤，饲料粮多141.8公斤。

城市不同收入群体之间的粮食消费差距随着收入的增加而缩小，而农村不同收入群体之间的粮食消费差距随着收入的增加而扩大，饲料粮的消费变化幅度远大于口粮。城市中低收入群体的年人均粮食消费量相差60.6公斤，其中口粮相差4.9公斤，饲料粮相差65.5公斤。高收入和中等收入群体的居民人均年粮食消费量相差16公斤，其中口粮10.9公斤，饲料粮26.9公斤。中低收入农村居民人均年粮食消费量相差29.1公斤，其中口粮相差3.5公斤，饲料粮相差32.6公斤。高收入和中等收入群体的居民平均年粮食消费量相差105.5公斤，包括3.7公斤口粮和109.2公斤饲料粮。从城乡比较的角度来看，农村高收入群体的消费水平最接近城市低收入群体。农村高收入群体人均年粮食消费量为450.3公斤，其中口粮132.3公斤，饲料粮318公斤。与城市低收入群体居民相比，年粮食消费量只有16.7公斤。

中国人均食品消费需求高峰的判断

中国正处于饮食结构(爱情基础、净值、信息)的转型升级时期。未来一段时间内，中国人均食品消费水平仍将保持增长，畜产品消费需求的增长将是推动人均食品消费需求增长的主要动力。因此，预测人均粮食需求峰值的关键是找到畜产品引起的饲料粮需求转折点的关键点，即人均饲料粮消费需求峰值。其次，结合东亚发达国家和地区以及中国高收入群体的消费变化特征，对中国人均食品消费需求高峰做出初步判断。

(一)东亚发达国家和地区人均粮食消费高峰

我们选择东亚饮食习惯与我们相似的发达国家和地区——台湾、香港、新加坡、日本和韩国。可以发现，随着人均国内生产总值的增长，这些国家和地区经历了能源、蛋白质和脂肪的摄入从粮食向更多的动物产品转化的过程，主要动物产品的人均消费量在人均国内生产总值10000-30000美元阶段达到最高值，然后趋于稳定或略有下降。这表明，人均食物消费量不会随着经济发展和收入的增加而无限增加，而随着食物品种结构的变化，各种食物的人均消费量都有一个峰值。

日本和韩国在2011年达到人均肉类消费量的峰值，而台湾和香港分别在1997年和1987年达到人均肉类消费量的峰值。日本和韩国水产品消费量较大，对肉类消费形成一定的替代，人均肉类消费峰值略低于其他地区；中国香港有大量的外来人口和流动人口，这提高了人均肉类消费的峰值水平。在人均国内生产总值超过3万美元后，日本和新加坡的鸡蛋消费量达到了人均20公斤左右的峰值，而台湾和香港的鸡蛋消费量达到了人均14公斤左右的峰值，人均国内生产总值达到1.5万美元，而韩国的鸡蛋消费量略低。香港、新加坡和日本的牛奶消费量在人均国内生产总值超过3万美元后达到峰值。香港和日本的牛奶消费峰值为83公斤，而台湾和韩国的峰值相对较低。水产品受资源禀赋和饮食偏好的影响很大，峰值水平与相应的经济发展水平有很大差异。总的来说，一些地区某些产品的人均消费峰值水平比较接近，但由于资源禀赋、经济文化和人口特征的差异，即使是在饮食习惯相似的东亚国家和地区，主要食品的人均消费峰值水平与它们到达时的经济发展水平仍有很大差异。我们还需要研究中国食品消费的特点，以便更好地确定哪些地区对我们的预测有参考价值。

(二)中国食品消费人均消费高峰判断

利用农业部食品与营养发展研究所的食品消费调查数据，进一步调查主要食品消费材料的消费情况，发现样本中城市高收入群体和北京居民人均畜产品消费基本接近上述东亚发达国家和地区的消费高峰，甚至在某些品种上出现拐点。城市高收入群体的人均肉类和牛奶消费量超过了城市最高收入群体，分别达到85.0公斤/人/年和77.7公斤/人/年。

就肉类而言，城市和北京较高收入群体的人均消费水平最接近台湾人均消费峰值，而城市最高收入群体的人均消费水平有所下降。城市中较高收入群体的人均消费水平可视为中国人均肉类消费的高峰，即85公斤/人。至于鸡蛋，中国目前的消费水平明显高于东亚主要发达国家和地区，也高于推荐的膳食营养水平，所以继续增长的空空间不大，目前城市中最高收入群体的人均消费水平可视为全国人均鸡蛋消费高峰，即30公斤/人/年。在牛奶和水产品方面，中国和北京城市高收入群体的人均消费水平与香港和日本最接近。然而，这两种食物的消费在城市高收入群体和北京之间有很大的差异，这表明他们的消费明显受到区域因素的影响。考虑到我国乳制品行业和渔业资源的地理分布不平衡，我们认为这两种产品的全国人均消费高峰将低于目前的最高消费水平，城市高收入群体的人均消费水平可能更接近全国人均消费高峰，即全国乳制品和水产品的人均消费高峰分别为78公斤/人/年和59公斤/人/年。

除了动物产品外，豆油和豆制品也是需求量很大的食用物质。目前，中国这两种产品的人均消费水平趋于稳定。根据国家统计局对城乡居民家庭的调查数据，2013年后，城镇居民购买食用油的数量保持稳定，而农村居民购买食用油的数量在2013年后开始下降。2013年，中国人均植物油消费量为24.49千克/年，超过了中国居民的膳食推荐标准。在健康消费导向下，预计中国植物油人均消费水平将逐渐下降，2013年的消费水平可作为峰值标准。根据目前中国居民食用油中豆油所占的比例，可以估计豆油需求量为11.04公斤/人/年，相当于生豆66.94公斤/人/年。2015年，中国食用大豆加工量为1300万吨，相当于人均消费量9.5公斤/人/年，而营养推荐大豆产品摄入量的最佳标准相当于生大豆量10.9公斤/人/年，可视为中国加工大豆产品的消费高峰。由此可以估计，中国大豆人均消费高峰为77.84公斤/人年；剔除压榨大豆生产的饼粕计入饲料粮的因素，我国大豆人均消费高峰为21.94公斤/人。

中国人均粮食需求峰值的预测与分析

在我国快速城市化的过程中，城乡之间已经形成了市场分层，导致城市居民、农村居民和农民工的食品消费特征存在明显差异。结合农业部食品与营养发展研究所开展的食品消费调查和中国农业大学吴拉平教授团队开展的食品消费调查，我们将各自群体中最高收入和较高收入群体的人均消费值作为各自的人均消费峰值。除水产品、牛肉等受资源和交通条件限制的产品外，随着农民收入的增加和城乡一体化的推进，农村人均消费高峰将低于城市，其他产品最终将达到与城市相当的消费水平。

然而，各种产品达到消费高峰的速度在城市和农村地区之间会有明显的不同。根据国家统计局的城乡居民消费调查数据，城镇居民的食品消费已经从2000年到2010年的快速增长期过渡到目前的缓慢增长期；从2000年到2010年，农村居民经历了缓慢的增长，现在正进入一个快速增长的时期，这与城市快速增长的特点相似。因此，有必要根据食品消费增长的不同特征(爱基、净值和信息)来确定预测增长率。计算2010年后城镇居民肉类消费的平均增长率，即年均增长0.51公斤；目前，牛奶消费与峰值之间存在较大差距，预计增长率将随着收入的增加而反弹。从2000年到2010年，平均年增长率为1.74公斤；由于水产品和鸡蛋已经达到了消费高峰，因此假设它们将保持目前的消费水平。根据2000-2010年城镇居民食品消费增长率计算出未来农村肉类和牛奶消费增长率，分别为2.26公斤/年和1.74公斤/年；根据农村居民目前的消费增长率，鸡蛋和水产品分别为3.14公斤/年和0.56公斤/年。

以此增长率为基础，分别得出城镇居民、农村居民和农民工人均各种产品消费高峰的到达时间。据估计，城市居民肉类消费高峰将出现在2022年，高峰数为84.9公斤/人年；牛奶消费高峰出现在2030年，高峰值为78.4公斤/人年；鸡蛋和水产品的人均年消费量在2012年达到峰值后开始下降，峰值分别为30.1千克/人/年和61.5千克/人/年。农村地区各种畜产品的消费量仍有/0/的巨大增长。除鸡蛋预计在2016年达到31.2公斤/人/年的峰值外，肉类、牛奶和水产品的人均消费量将在2030年、2047年和2069年出现峰值，峰值分别为85.74公斤/人。中国城市化进入成熟阶段后，农民工将逐步被吸收并转化为城市居民，畜产品的人均消费量将在2031年达到峰值，与城市居民的消费量基本相当。

根据饲料粮转化为相应动物产品的转化率，可以估算间接饲料粮需求。2030年，城镇居民人均间接食用饲料粮将达到372.4公斤的峰值，2069年农村居民将达到365.1公斤，2031年农民工将达到372.4公斤。由于农村居民畜产品的长期持续增长，中国人均饲料粮间接消费高峰将被推迟，并最终在2069年达到370.2公斤的峰值，实现农村人均消费高峰。

应该指出的是，动物产品消费量的增加将取代能源方面的口粮，这将进一步降低人均口粮消费量。城镇居民人均口粮消费量到2017年将达到125.1公斤的最低值，农村居民人均口粮消费量到2031年将达到城市居民人均口粮消费量的水平，并在2022年达到164公斤的最低值，此后保持稳定。

根据预测的人口结构和数量，2069年中国人均饲料粮间接消费将出现峰值，峰值为370.2公斤；2031年后，该国人均口粮消费量将继续下降至136.8公斤；2069年，全国人均粮食消费量达到507公斤的峰值；如果进一步考虑大豆消费，中国人均食用谷物总量的峰值需求将达到528.94公斤/年。

(作者:程宇，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农村经济研究部；，程，农业部食品与营养发展研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