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卫计委连夜回应“医生回扣占药价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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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12月24日，央视13套新闻频道在“新闻30分”栏目播出了“高回扣下的高药价”。对此，国家卫生计生委矫正办公室表示，国家卫生计生委对此高度重视，立即要求上海、湖南卫生计生行政部门对举报中涉及的高价回扣进行调查，并及时向社会公布调查结果，对违规者依法严肃处理。目前，两地正在按照国家卫生计生委的要求进行调查，湖南省卫生计生委已决定暂停一名涉案医生的职务。

国家卫生和计划生育委员会已经向这两个地方派出了检查组。同时，国家卫生和计划生育委员会将要求各省互相推诿，开展专项工作。国家卫生计生委将协调有关监管部门认真查处举报涉及的医药企业违法行为。

卫生和计划生育建设是国家卫生和计划生育委员会一直关注的重点工作。下一步，国家卫生计生委将继续加强风建设，彻底控制药品购销和医疗服务中的不正之风，全面落实“九不准”；进一步完善药品招标采购制度的实施流程，确保流程更加透明、更具可操作性；与相关监管部门协调，加强对药品购销的监管，强化责任，维护患者切身利益。

早先的报道:中央电视台调查了六家大医院；医生回扣占药品价格的30%-40%

在大城市的医院里，有一些“特殊病人”很长时间不去看医生。他们不仅熟悉医生，而且有强大的魔力，可以和医生进行某种交易。他们是谁？他们对医生有什么样的兴趣？中央电视台的记者花了八个月的时间调查上海和湖南的六家大医院，最终发现了这个秘密。

上海一家著名医院在中国享有很高的声誉，年门诊量超过400万。央视记者发现，几乎每天都有数百名“特殊病人”来到医院。这些所谓的“病人”手中没有任何病历，他们的就诊时间是有规律的，通常在中午或下午医生下班前一个小时左右。更奇怪的是，这些所谓的“病人”要在一个小时内去两三个诊室。显然，这种现象极其不正常。记者注意到，这些所谓的“特殊病人”彼此很熟悉，他们对不认识的人保持高度警惕。他们只有在没有病人的时候才进入诊所，而且他们必须把门锁上。

记者:他们在那里干什么？

医院清洁人员:我见过很多毒贩子、毒贩子、药品推销员和他们的私事。

原来，这些所谓的“病人”实际上是医学代表。医院清洁人员透露，这些医疗代表不仅向医生出售药品，还与医生有“私人事务”。但对于什么“私事”，清洁人员不愿多说。那么，这些医学代表和医生的“私事”是什么呢？为了查明真相，记者趁机进入了医院神经内科的一个诊室。

每天经营医院“同方”，每月赚一部手机

虽然下班了，诊所里也没有病人，但医生没有离开。除了医生，十几名医疗代表聚集在诊所。记者看到，一些医疗代表也在医生的电脑上查询医生的用药情况。

医生:上个月检查(开)了多少钱？

医学代表:我上个月开了很多处方。

医生:是的，120盒，正好120盒。

记者发现，这些医疗代表无一例外都在与医生谈论剂量问题。除了普通门诊，专科门诊也有很多医疗代表进进出出，他们也在谈论医生用药的话题。

医生:高倩上个月怎么样？

医学代表:上个月，高倩失败了，不理想，只有200多箱。

医生:一点也不可怕。我们在这里应该没问题。

医疗代表:这里没问题。你装了超过150箱。

医院各部门的实际用药统计在业内称为“统一处方”，即统计每个医生一个月的用药情况。那么，医学代表“统一处方”的目的是什么？在进一步的调查中，记者了解到，医疗代表所代表的每一种药物一般都被十几个甚至上百个医生使用，平均每天只能找到三四个医生，所以医疗代表几乎每天都要去医院观察和“统一”各个部门。

医学代表:每天，无论如何，每天，真的每天。我已经做了一个月了，我也知道这东西是要混合的，也就是说，要每天盯着看。

记者:你现在要一个人去医院吗？

医疗代表:我还在另一家医院工作。我早上要去另一家医院，下午必须来。

记者发现，医疗代表和医生在谈论“私事”时通常不允许他人在场，这很神秘。至于谈什么“私事”，他们不愿多说，但这显然是一种交易。

医生:有两张处方。

医学代表:再努力一点。我在4月1日丢了手机，我说的时候没人相信。非常令人沮丧。

医生:这个月我会帮你挣手机。

医学代表:我又买了一个。

医生:你不是一直都是苹果5吗？

医疗代表:那是苹果6。

医生:这么多病人？

医疗代表:外面有很多病人。

医生:好的，你可以放心，我们一定会给你赚一部手机。

当时医药代表想买的手机的市场价格是5000元左右。泌尿科专家诊所的医生声称，他可以通过在一个月内开处方药来帮助医疗代表赚钱购买手机。医生开药后，只要病人买了药，医药代表就可以得到10%左右的佣金。这就是为什么医疗代表几乎每天都跑去医院，希望医生能开出更多的药。

高回扣在三分钟内收到四份“金钱”

医药代表可以得到药品价格10%的佣金，那么开药的医生有什么好处呢？记者使用特殊的视频设备，在镜头下找到了答案。

医疗代表:这是上个月的钱。

医生:好的。

医药代表寄给医生的信封里有药品回扣，在行业里也叫钱。央视记者随后调查了医院的另一个诊室，发现该诊室的医生也从医疗代表那里获得了药品回扣。

医疗代表:150盒。虽然说是10元/盒，但我给了你12元/盒的价格(回扣)。

医生:好的，好的。

也就是说，当医生开一盒药时，他可以得到12元的药品回扣，当他每月开150盒药时，他可以得到1800元的药品回扣。这只是一种药物的回扣金额。医生一个月开多少药？有多少医药代表给回扣？记者无从知晓。

八个多月后，记者跟踪调查了上海四家医院的近100名医疗代表，发现他们几乎都做了同样的事情，进入诊室后都给医生发了信封。其中，医疗代表在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里给三名医生送去了信封。

一名医生在三分钟内收到了四名医疗代表的信封。

医疗代表:这是中国唯一的一家。华山药房用于治疗过敏性鼻炎。价格是129元。这是45美元的回扣。

医药代表介绍说，他代理的治疗过敏性鼻炎的药品价格是129元，医生的回扣是45元。换句话说，药品回扣约占药品价格的35%。

医疗代表:自费，几乎是自费的30%，至少是30%、40%和45%。

事实上，不仅仅是在上海，如此高比例的药品回扣返还给了医生。记者随后前往湖南长沙进行调查。在长沙一家知名医院，一名医疗代表向记者透露，他们退还给医生的药品回扣约占40%。

记者:多少分？

医疗代表:40分。

记者:还有其他费用吗？

医疗代表:无论如何你可以给40分。

据业内人士称，药品的投标价格越高，空回扣越大，这将鼓励医生开更多的药，增加药品的销量。药品回扣至少应为投标价格的20%，以保证一定的销售额。

医疗代表:你认为我们的政策(回扣)怎么样？

医生:至少要达到20分，其他人的好分数都在30分以上。你和别人相比怎么样？这种药的价格这么高，企业这么大，还这样，我不明白你还是一个大企业。

医学代表:在这方面还有一些会议。

医生:谁将参加会议学习？这次没时间了。其他的药比你的便宜，对吗？只有20多元/箱，他的政策(回扣)比你的好，5元。你给4元，30多元/盒，怎么做？和你关系好，用一点。

据医药代表介绍，医院药品采购目录中有两种药品，均用于治疗同一疾病。零售价格每箱20元以上的药品按25%的比例返点至5元；另一种每箱30元以上的药品回扣只有4元，比例为13%。相比之下，医生一般只开退税率高、金额大的药。

该药品的投标价格是市场批发价格的几倍，最高可达10倍以上

安徽省太和县是中国最大的药品集散地，在这里可以买到国内外4000多家制药厂生产的25000多种药品。在调查中，记者发现这里出售的药品价格远低于一些大城市医院的投标价格。

记者:苯扎比提片？

医药公司销售人员:我们的供应价格是14元。

记者:中标价格是多少？

医药公司销售人员:中标价格为60元。

这种药只需14元就能在市场上买到，买入价为60元，是市场价格的4.3倍。而且这个不高，还有更离谱的。

医药公司销售人员:氨曲南空房应为空房的10倍，以5元出售，50元出价。

记者:它的底价是多少？

医药公司销售人员:底价5元。依达拉奉114元，底价11元，5倍，9倍，10倍。

制药公司负责人还向记者提供了一些药品价格目录。记者注意到，这些常用于治疗心脑血管疾病和抗感染疾病的药物在上海的投标价格一般是市场批发价的5倍左右，最高可达10倍以上。

药品回扣体现在“药品”和“药品”上

医药代表和医生之间的药品回扣令人震惊，一些药品的投标价格与市场价格相比过高。过高的药价不仅增加了患者的药费负担，也使政府的医疗保险基金不堪重负。事实上，近年来，国家采取了各种措施来降低药品价格。专家认为，药品回扣问题表现在流通领域的“药”上，但其根源在于“药”。

国家卫生计生委发布的《2015年中国卫生与计划生育发展统计公报》显示，门诊药品占中国医疗总费用的48.3%，住院药品占36.9%，而英美等发达国家的药品仅占10%左右，中国空药品价格仍有较大幅度的下调。

国务院医药改革专家咨询委员会委员刘国恩:药品出厂价进入流通环节，再进入医疗服务机构，药品价格在各个环节都可能被人为抬高，单方面强调某一方面的责任，实际上是不恰当、不公平的。不能单枪匹马地解决问题的某一方面。

根据国务院办公厅发布的《2016年深化医疗改革的重点任务》，国家将继续打破公立医院以药补医的机制，提高医疗服务价格，引导公立医院从依靠销售药品转向依靠提高服务效率和服务质量增加收入；压缩中间环节，降低虚高价格，鼓励公立医院综合改革试点城市实行“两票制”，医院与药品生产企业直接结算药品费用，药品生产企业与配送企业结算配送成本。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有关负责人表示，将改革招标采购机制，允许公立医院单独或集体采购，建立医院与生产企业直接交易的互联网平台，通过充分的市场竞争促进优质低价药品市场。

国务院医疗改革专家咨询委员会委员刘国恩:政府有关部门也出台了很多措施，包括制定“十三五”规划。例如，政府目前强调应在城市公立医院逐步推行药品零差价政策。二是在流通领域逐步减少药品从工厂到医院到病人手中的过程。不过，我个人认为，如果我们能从医疗保险的角度，更好地发挥成本控制的作用，效果会更好，可以调动医护人员的积极性，也可以兼顾医院的利益，也可以很好地保障病人的利益。

探索“三医联动”改革遏制药价虚高

利用医疗保险控制医疗费用是国际上公认的方法。新一轮医疗改革实施以来，国家层面一直在不断探索。福建省三明市利用医疗保险杠杆，实施医疗、医疗保险和医药“三药联动”改革，有效遏制了药价虚高和医疗过度现象。根据医改方案，国家将在公立医院改革试点城市实施“三医联动”改革。

福建省三明市整合了卫生、财政、民政、物价等医疗保险相关部门的职能，医疗保险引导药品招标采购，结算药品成本，解决了原来“招标不采购，价格不采购”的问题，用自己的钱做自己的事，药品采购价格大幅降低。例如，基本药物奥美拉唑钠粉针剂已从256元/盒降至7.8元/盒。药品价格急剧下降，with/0/12365だよ被挤出市场。如果没有回扣的刺激，医生滥用药物的现象已经大大减少。

福建省医疗保险办公室主任詹继福:就是要充分发挥医疗保险的基础性作用，使医疗保险发挥对药品生产企业、流通企业、医院经营和医生行为的监督和制约作用。

国家卫生计生委科技发展研究中心副主任戴涛:医疗保险的筹资，我们筹集了多少资金，我们为老百姓提供了多少服务(603，883，买入)，应该统一负责，然后医疗机构只提供医疗行为。这样的机制转变应该是非常重要的。

为了调动公立医院积极降低医疗费用的积极性，三明市推进了医疗保险支付方式的改革，并尝试在22家公立医院支付单病种费用。根据医院等级和医疗水平，分别核定各医院的平均门诊和住院费用。剔除突发重症患者等不可控因素后，低于定额标准的部分为节省的医疗费用，奖励医院60%，并计入工资总额；超过限额标准的，医疗保险不予支付。同时，提高医务人员的劳动价值和阳光待遇，促进公立医院的良性发展。

福建省医疗保险办公室主任詹继福:最终目标是让我们的人民少吃错药，少花钱，少开错刀，用最少的医疗费用获得最大的健康效益。

三明医改实施四年多以来，公立医院药品支出从8.1亿元减少到6.1亿元；城镇职工医疗保险基金由2.1亿元的赤字转为1.3亿元的盈余；医务人员的平均年薪从4.2万元增加到8.9万元。三明的医疗改革大大降低了药品成本，显著增加了医务人员的收入，使医疗保险基金由亏损转为平衡，实现了患者、医院、医生和政府的双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