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老服务业发展迎来新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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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记者盘瓠

日前，国务院办公厅印发了《关于全面解放养老服务市场、提高养老服务质量的若干意见》(以下简称《意见》)，为促进养老服务业更好更快发展作出了部署。

中国老龄化的现状如何？老年护理服务市场的全面开放传达了什么信号？值得关注的亮点是什么？为此，《中国经济时报》记者采访了中国人民大学公共管理学院教授董克勇，对《意见》进行解读。

在老龄化社会，挑战和机遇并存

中国经济时报:你认为中国目前的老龄化状况如何？

董克勇:老龄化将是中国未来十年甚至几十年发展的一大挑战和机遇。

之所以说这是一个重大挑战，是因为中国的老龄化进程很快，而发达国家往往在过去的一百年里形成深度老龄化。然而，中国在2000年进入老龄化社会(60岁以上人口占总人口的7%)后，仅用30年时间，到2030年左右将进入深度老龄化社会。

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因为老龄化社会的巨大需求将有助于推动供应方改革的进程。

中国经济时报:你认为挑战和机遇在哪里共存？

董克勇:先看看挑战。与发达国家相比，中国的老龄化有两个特点:“先老后富”和“先老后富”。

至于“未富先老”，虽然中国经济总量已经是第二大经济体，但人均收入刚刚进入中等收入国家行列。此外，中国区域经济发展水平差距很大。普通人不仅没有积累多少养老资产，而且国家财政也“捉襟见肘”。指望仅仅依靠财政资金来应对老龄化是不现实的。

“未准备好就变老”意味着整个社会没有为老龄化做好准备，不仅满足老年人特殊需求的各种产品和服务供给不足，更重要的是缺乏政策体系。在中国目前的形势下，仅靠市场难以解决快速老龄化问题，这是中国经济转型时期遇到的一个特殊问题。

总的来说，目前的老年人大多是低收入群体。原因是这些老人都是计划经济体制下的“低薪”受助者，多年来积蓄不多。经济体制改革以来，虽然工资水平有所提高，但物价水平也有了很大提高，养老金制度的不完善使养老金的社会平均工资替代率从最初的77%下降到目前的45%。

正是由于上述两个特点，调动全社会的力量，加快养老服务业的发展势在必行。

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老龄化也是一个机会。在当前经济结构调整时期，改善供给是关键。老龄化社会为如何将过剩的生产能力转化为社会急需的产品提供了机遇。目前，中国有2.2亿老年人，预计将逐步增加到4亿。拥有4亿人口的庞大市场为不同行业的发展提供了难得的机遇。

七大政策亮点部署养老服务业发展

中国经济时报:国务院办公厅发布了《意见》，这是对中国养老服务业发展的进一步部署。在您看来，《意见》中值得关注的亮点是什么？

董克勇:《意见》共分六部分二十篇，亮点很多。就个人而言，最重要的是以下七点。

一是深化改革，开放市场，降低准入门槛，引导社会资本进入养老服务业。这是文件的主线。深化改革主要是针对现政府提供的养老服务体系。开放市场不仅要面对社会资本，还要鼓励外资进入养老服务业。更有特色的是，它为提供养老服务的社会组织开辟了更便捷的渠道。为了解决不同主体共同参与养老服务业的问题，提出营利性组织和非营利性组织携手并进，规范非营利性组织的运作，从而把握价格形成机制的长期难题。

其次，提出了居家社区养老的新概念。居家养老绝对是大多数老年人的选择。然而，如果没有社会的帮助，许多老年人的问题是无法解决的。《意见》中提出的“五助”阐明了社区如何在家中帮助老年人。在此基础上，要求社区有相应的配套设施和制度建设，以落实社区的责任。

第三，高度重视农村老年人问题。随着城市化进程的加快，年轻的农村劳动力开始向城市流动，中国农村的老龄化程度高于城市。此外，由于农村公共基础设施实施相对落后，农村老年服务业发展面临更多问题。《意见》给出了解决这个问题的思路。

第四，建立医护结合的绿色通道。老年人在生活中遇到的最大问题之一是医疗。《意见》就养老机构与医疗机构的结合、基层医疗服务与医院的衔接、长期护理保险等问题提出了一系列指导性意见，为今后医疗护理结合的进一步发展开辟了渠道。

第五，老年人金融服务。如今，金融服务是老年人不可或缺的领域，有时甚至是无助的领域，迫切需要进行制度创新和服务创新。根据该文件，开发适合老年人需求的金融产品既方便又安全。目前，这一领域的金融服务存在较大差距。老年人往往不富裕，许多金融机构不重视老年人，也不针对老年人的特点开发金融产品。事实上，随着中国老龄化进程的加快，越来越多的老年人，尤其是独生子女老年人，迫切需要符合自身特点的金融服务。《意见》还指出，要稳步推进养老金管理公司试点，这也是我国养老金制度改革的一个重要方面。没有金融机构的积极参与，多支柱养老体系难以完善，开发适合老年人的金融产品也有利于银行在新的正常经济环境下转型。

第六，提高养老服务人才素质。缺乏高素质的养老服务人才是发展养老服务业的不足。这个行业有很多特点，所以很难得到老年人的认可，这就要求全方位提高服务人员的素质。《意见》提出了提高养老服务业人才素质的具体措施，特别是从供给方面，通过多种渠道和方法，加快提高服务人员素质。

第七，加强政府监管，加快信用体系建设。《意见》在加强监管方面也有所创新，不仅明确了政府的责任，更重要的是提出了加强行业自律。事实上，养老机构遍布全国，有数以千计的养老产品。政府很难单独监督它们，人力和物力资源都很困难。因此，从发达国家的经验来看，行业自律是一种重要的手段，而信用体系的建设将鼓励各类机构和组织放弃短期行为，注重长期规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