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构揭秘意大利公投四大经济动因：走出“恶性循环”

本篇文章2293字，读完约6分钟

新闻地图

2016年注定是全球化的多事之年。在英国退出欧盟之前，特朗普最近赢得了选举，然后将面临意大利宪法公投。表面上看，这些黑天鹅是各国政治结构的频繁变化，但真正的根源仍然是经济问题。

就将于12月4日举行的意大利宪法改革公投而言，从表面上看，这是意大利总理伦齐领导的民主党和民粹主义的五星运动党之间的权力斗争。事实上，意大利经济在最近几年继续走弱是不可避免的。在这里，金融研究所宏观经济研究中心主任黄智龙讨论了意大利宪法改革公投的根源，以及自1999年意大利加入欧元区以来经济和社会指标整体下滑的趋势。

经济长期低迷，人均国内生产总值停滞不前

意大利是1999年欧元区的创始成员国，其在欧元区的地位仅次于德国和法国。与德国和法国相比，意大利加入欧元区尤其令人不安，其经济增长率长期以来一直低迷。从1999年到2015年，意大利国内生产总值的年均增长率仅为0.34%，远低于同期德国的1.32%和法国的1.44%，也远低于欧元区国家1.29%的平均水平。意大利甚至成为欧元区经济增长缓慢的主要拖累因素。

根据世界银行基于购买力平价的人均国内生产总值统计，1999年意大利人均国内生产总值为33，458国际美元，德国和法国分别为34，847和33，142国际美元，三个核心国家的水平基本相同。然而，到2015年，意大利的人均国内生产总值为33，587国际美元，而德国和法国分别高达44，053和37，307国际美元。同期，欧元区人均国内生产总值从32，261国际美元上升到37，481国际美元(见下图)。可以看出，大多数欧元区国家的人均gdp都有所增长，只有意大利和希腊等少数国家停滞不前。

数据地图:各国人均国内生产总值

政府债务迅速膨胀，去杠杆化没有看到任何效果

金融危机后，大多数发达国家都经历了债务转移的过程，即政府债务迅速扩大，私营部门的杠杆率大幅下降，尤其是美国、德国和法国。然而，2008年后，意大利政府债务与国内生产总值的比率从105%飙升至2015年的153%，而非政府部门(私营企业和家庭部门)债务与国内生产总值的比率长期保持在120%左右(见下图)。意大利政府部门的杠杆作用并没有使非政府部门成功地去杠杆化。相反，社会的整体杠杆水平飙升，意大利经济背负着沉重的债务。

数据图:意大利债务比率

银行业深陷坏账飙升的困境

近年来，商业银行已经成为意大利经济的风暴眼。在巨额债务的压力下，意大利金融体系的坏账激增，银行体系的风险不断暴露。从横向比较来看，2008年意大利金融系统的坏账率为6.28%，而美国、德国和法国的坏账率分别为2.97%、2.85%和2.82%。2015年，意大利的坏账率飙升至17.97%，几乎翻了两番，而美国、德国和法国的坏账率分别稳定在1.52%、2.34%和3.98%。即使是坏账问题同样严重的西班牙银行业，其坏账率也从2013年的高点9.38%降至2015年的6.28%(见下图)。在银行体系中，意大利bmps银行的坏账率高达34.8%，超过11家银行的坏账率超过15%。银行系统的坏账不断暴露，这极大地扰乱了欧洲和全球市场。

就贷款违约规模而言，尽管意大利银行业的违约规模近两年有所下降，但2015年意大利贷款的违约规模仍高达360亿欧元，其中非金融企业的违约规模高达276亿欧元(见下图)。更重要的是，大量坏账侵蚀了银行资本，导致意大利银行对私人部门的信贷支持大幅下降。2011年至2014年，意大利商业银行私人部门信贷占gdp的比重从94.71%下降到89.5%，这在欧元区国家极为罕见，也是意大利实体经济疲软的重要原因。

数据图:贷款违约比例

失业率仍然很高，工资水平继续下降

在美国和欧元区大多数国家的失业问题都有很大改善的大趋势下，意大利经济一直处于低迷状态，这使得意大利的失业问题仍然非常严重，失业率居高不下。近年来，意大利的全国失业率一直保持在12%左右，比2007年的6%低了一倍。25岁以下工作年龄的年轻人的失业率一直保持在40%左右，也比2007年的20%低了一倍。从横向比较来看，德国的失业率已降至4.1%，接近充分就业。整个欧元区的失业率也从2012年3月的12.1%降至今年9月的10%，青年失业率也降至20.3%(见下图)。因此，意大利已经成为欧元区失业问题最严重的国家之一。

新闻地图:意大利失业率

失业率居高不下，导致意大利工资绝对下降，社会福利明显恶化。近年来，由于经济增长更加稳定，劳动力短缺问题日益严重，德国、法国和整个欧元区的劳动力成本指数都保持了正增长。2016年第二季度，整个欧元区和德国的劳动力成本指数分别同比增长1%和1.9%，而意大利的劳动力成本指数同比增长-1.1%，是欧元区工资水平绝对下降的少数几个国家之一(见下图)。

数据图:意大利工资水平

综上所述，意大利当前的政治困境和持续的经济疲软已经进入了一个恶性循环:一方面，长期处于弱势地位的政府总理难以获得足够的权力来推动改革，导致劳动力市场改革和社会福利改革停滞不前；另一方面，自1989年以来，经济疲软、失业、银行危机和其他问题使得意大利总理的平均任期仅为1.96年(23.5个月)。

这次立宪公民投票的主要目标是使意大利政府获得足够的改革权力，从而推动意大利经济摆脱这种无休止的无效政治改革和经济衰退的循环。然而，意大利的长期经济衰退已经使仁济政府的民众支持率降低，公投更有可能被否决。一旦公投最终被否决，伦齐政府将辞职，民粹主义的五星运动党将组建内阁，并可能就退出欧盟发起公投。届时，欧元区将再次面临流血和生死的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