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大学者：80后90后婚育新模式压低生育率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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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个月，国家统计局公布了2015年对1%的人口进行抽查的结果。根据未经修正的抽样调查数据，2015年中国人口的总生育率仅为1.047。这个生育率还不到世界平均水平的一半。因此，这位人口统计学家开始了另一轮关于中国总生育率的辩论。第一财经日报昨天发表了“人口圆桌会议:关于总生育率的争论”的专题，受到了各界读者的关注和评论。

北京大学社会学系人口学家李建新认为，虽然学术界关于总生育率水平和人口数据质量的争论是重要和必要的，但目前低生育率已经持续多年，而且越来越严重，这是不争的事实和趋势。在这种情况下，总生育率是高还是低没有本质区别。关键是要采取快速反应行动，迅速解除出生限制，以免因为争论而延误战机。

第一财经:你对最近关于总生育率的争论有什么看法？

李建新:根据2015年1%的抽样调查数据，中国的总生育率为1.047，已降至非常低的水平。另一方面，我也注意到一些学者质疑国家统计局发布的数据，最高估计在1.5-1.6之间。

事实上，关于中国生育率水平的争论今天并没有提高，而是从新世纪开始就存在了，这当然与我们调查数据的质量有关。

从这场争论中，我们可以看出，无论生育率水平是相对低还是相对高，都有一个共识，即中国人口已经进入低生育率水平，二胎政策的实施并不能改变中国人口老龄化的趋势。

学者们对调查数据质量中可能存在的问题进行了全面的分析，我认为这一学术争论是重要和必要的。然而，在今天的中国，关于生育率和数据质量的争论不仅仅是一个学术问题，因为实际的生育率水平直接影响到我们对二胎政策实施效果的评价和对人口状况的判断，进而直接影响到中国人口生育政策的下一步决策。

因此，我主张求同存异，不妨从另一个角度审视中国人口的严峻形势。

第一财经:如何改变角度？你认为中国人口的严峻形势如何？

李建新:我的意思不是停留在总生育率上，而是关注中国人口面临的严峻形势。2009年，我写了一篇博客文章，“开放生育政策，天塌不下来”，主张生育政策应该完全放开。

当时，我强调没有必要担心政策放开后的生育率反弹。虽然我没有做具体的预测，但我强调我有一个好主意。

我当时的基本依据是这样的:80后是进入婚育期的主体，这个主体的基本特征是，从生理年龄开始，他们逐渐进入生育期(20-29岁)；从社会年龄来看，他们正进入高等教育、爱情、婚姻和就业时期；从历史时代来看，他们是在改革开放和独生子女政策下成长起来的一代，是在新观念、新观念下成长起来的一代。

他们不再遵循继承家庭的价值观，也不再持有重男轻女的性别观点。此外，结婚和生育的机会成本以及抚养孩子的成本都在上升，20世纪80年代以后的结婚和生育时代与20世纪60、70年代以后的时代完全不同。

当前的人口普查和抽样调查数据再次证实了我最初的基本判断。我们不妨利用以前的人口普查数据来比较60后、70后和80后的婚姻状况，看看他们的代际差异。

在过去和现在的中国社会，人们的生育一般都是在结婚的前提下发生的，所以生育的逻辑是这样的:只有建立了婚姻和家庭，孩子才能出生；生下一个孩子后可以有两个孩子；生了两个孩子后才有可能生三个孩子，依此类推。

从1990年、2000年和2010年的人口普查数据可以看出，晚婚晚育的趋势非常明显。

出生于1961年至1965年的60后在1990年的人口普查中是25-29岁，这是一个成熟的结婚和生育年龄。在这个年龄组中，未婚女性的比例仅为4.43%；在2000年的人口普查中，70岁以上的未婚女性比例为8.67%；在2010年的人口普查中，80后女性的未婚比例猛增至21.62%。

通过比较，我们可以看出代际婚姻状况发生了质的变化，由于这种变化，生育模式和生育水平也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

例如，60后有100对男女。他们都结婚了，有了孩子。最终的生育率是一个孩子60%，两个孩子30%，三个孩子10%。最终，这100对夫妇平均有1.6个孩子。；80后也有100对男女，但婚育观念已经随着时代而改变。20%的男性和女性在婚后没有孩子的情况下可能不会结婚或选择丁克。剩下的80对男女已经结婚生子。一个孩子的最终生育率为40%，两个孩子为40%，三个孩子为20%(考虑到政策放开后两个孩子和三个孩子的比率增加)。最后，80对夫妇的平均生育率上升到1。从人口再生产的角度来看，80后的生育水平无疑低于60后。

事实上，2015年1.047的低生育率水平可能存在质量问题。然而，从独生子女生育率的结构变化来看，独生子女生育率的下降本身也与80年代以后推迟结婚和生育有关。这样，不难理解我们所强调的低生育率和低生育率危机。

此外，从不断变化的趋势来看，这种情况只会变得更加严重，因为女性人口的数量正在以代际迅速下降的方式发生变化。例如，根据2010年的人口普查数据，20-29岁的80后女性人口为1.1358亿，10-19岁的90后女性人口降至8，263万，0-9岁的90后女性人口降至6，689万。

尽管在较年轻的年龄组，特别是女性人口中存在漏报问题，但一个明显的事实是，代际人口越来越少，这意味着今后进入结婚和生育期的人数将越来越少。此外，由于性别结构的不平衡和观念的变化，低生育水平的情况只会越来越严重。

哥伦比亚广播公司:你对下一个政策方向有什么建议？

李建新:因为我们人口的低生育率并不乐观，所以在得出结论之前我们不能明确地争论。时间不等人。因此，我主张我们应该停止纠缠于这个关于生育水平的非决定性辩论。下一步，我们不仅要全面放开生育政策，把权利还给人民，还要从广义的人口政策上鼓励生育。只有这样，才能实现人口自身的长期均衡发展，进而实现人口、经济和社会的可持续发展。